自从遇见老师,
一直连绵不绝地所听到的各种声音就是,
某某某从遇见老师时的痛哭流涕,发誓跟随,
再到后来的害怕离开,祈求加持,
再到后来的业力逆袭,
再到后来的平淡无奇,
再到后来看不到希望,
直至被外道吸引,选择离开。
这还是好的声音,最刺耳的就是拿着大觉者的法,与人间的道理知识相对比,这在自己内心里就觉得相当的刺耳。
自己对谤佛谤法的声音都没有如此刺耳。
因为听魔鬼的叫嚣,听一心要往地狱里扎的灵魂的声音,就像听疯狗狂吠,不至于与疯狗一般见识。
但是对于已经接触大乘佛法,走在解脱边缘的灵魂,却突然要往外道里走,就觉得万分惋惜啊,因为有惋惜,才会体验到刺耳。
如果是魔鬼,没有惋惜的体验,就是再刺耳的声音,也没觉得有啥,狂吠而已!
自己跟随老师已经满六年了,这个六年啊,几乎就等于一个十年的那种状态,
因为过完年之后,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内心里的状态,怎么越来越不像是个正常“人”的状态了?
就是生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不是“人”的那么一种生命状态,不被人类的认知体验所活着,不被人类的观念和知见所禁锢,不被人性的自我恐惧所恐吓的一种要逐渐沉底,逐渐有一种似乎是有质量,不会轻易被外界狂风带动起来的沉寂感。
就是说话费劲,思考费劲,吃饭费劲,活着都费劲的那种感觉,呼吸都费劲!
沉寂的那种力量,再看人生的认知,理念,思维,意识,情感,人生的跌宕起伏,是是非非,恩怨情仇,就是世间的这点破事,都是浪花朵朵,都是牛皮癣,都是粪球一般的感觉。
看着自己这个人活着啊,就像个蛆虫在屎汤里活着,眼里的美色,在内心的沉寂看,真好像是一个蛆虫在看着另一个婀娜多姿的蛆虫在流口水的那种感觉。
自己这个人,在内心看来,就是个拼命要追求活命的屎汤的那种活着,活得毫无价值和意义可言。
但是这个蛆虫却被老师的教法照耀得有种温暖的感觉,温暖,对于蛆虫的生命来说,是不可能有的,因为温度相当于把蛆虫给煮了,因此蛆虫害怕温暖的感觉。
因为温暖对于蛆虫来说,等于死亡。
自己的生命就有点像在蛆虫的身体里,但是却不想套着这么个躯壳活着的那种状态,不喜欢蛆虫的生活轨迹和认知,不习惯蛆虫的理想与现实。
因此,不想做蛆虫!
直到今天,自己才知道,自己为啥到哪都能让别人觉得自己不一样,饮食不一样,思想不一样,渴望不一样,就是工作方法和思想都是另类!
终于有一天呢,自己学着去认同别人,磨掉自己的个性,却没想到的是,自己不是被别人的思想所同化了,认同了,而是自我的个性,连同那个个性的我,都破碎了。
自己要么个性的存在,要么就破碎的不存在,试图去改变自己,好像改变后的一切,都是把冰块给改变形状一般,一旦改变,结果就是破碎。
自己随和了,随和的都不是自己了,变得呆傻了,用同学的话说就是,你咋变成这样了,赶快变回原来的你多好啊!
本来自己就很沉寂,不喜欢交流,但是学着到处瞎混,麻将也打,吃喝小赌也来,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同类!
但是这些挂在自己生命之上的东西,突然就又被脱掉了,回到了最初的形态。
甚至最初的形态也在逐渐被退掉,退得与人的兴趣爱好,生活方式,显得格格不入。
家庭事业与孩子,自己没兴趣讨论,自己也试着谈过一些家庭的事,似乎要与别人一样,可是一觉醒来,繁花飘落,塑造出来的心态又破碎了,又回到了那个只仰望光明,只渴望光明的,一心求死的状态里,对外界的躁动再次沉默。
但是这次沉默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一样,这次沉默中,少了之前的一分担心与恐惧!
就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那种感觉,就是感觉现在死,可以了。
因此,在听到有人总是担心自己,害怕自己,害怕离开的那种语言时,就会觉得,这是把自己当自己了啊,这是试图要把蛆虫的自己改变成人才觉得靠谱和不担忧的节奏啊!
反正初期可能可以吧,自己实在不知道,但是自己的经历就是,这是一条不归路,因为一个担心解除了,就会下一个接着来,一个比一个大,到最后自己都撑不下去了!
离开也就成早已注定的结果了。
因为只要把自己当自己,要把自己塑造得很有力量很强大,可以抵抗一切恐惧,那么结果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太累了!
还是老师的教法牛啊,宽恕啊!
就感觉老师的教法像孵小鸡,鸡蛋不可能自己孵化自己,需要温度。
因此,修行需要的只是与神同在,需要的只是温暖灵魂,需要的只是每天一点一点地抚平内心的恐惧!
而非天天看着自己无穷大的业力在望洋兴叹!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虽然每天我们都知道,就连教导孩子都知道学习是一天一天学的,饭是一口一口吃的!
我们小时候,从来没有在小学的课堂里万分悲观地叹气:我自己才疏学浅啊,高中的课程,大学的课程,自己怎么学也学不会啊,没有能力去工作啊,没有能力去拳击赛场打比赛啊,没有能力工作啊!
如果一个小学生整天愁眉苦脸地这样哀叹,自惭形秽,是不是这个小学生不正常呢。
完成小学功课是不是是小学生应该做的作业啊!
可是人一旦修行了,却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是个小学生的状态,忘记了自己是个婴儿的状态,一下子就把自己置身于成年人的状态了。
老师都没说自己是成年,老师在如来眼里,都是刚诞生在法界的婴儿,现在刚会跑,怎么我们每天把自己当成已经成年,觉得啥也干不成,已经定型了的那么一种状态呢。
修行就是从头开始啊,就像特种部队选拔一般,什么谁谁谁的有多牛掰,到了特种部队,一律菜鸟,重新开始!
每天学法抄法听法,每天宽恕温暖柔软,反正就这样每天如此,千篇一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重复重复再重复!
忘记自己的出身,忘记自己的来处,忘记自己的未来!
特种兵所淘汰的,都是正常人,不正常的才能坚持下来。
啥叫不正常?就是每天训练训练还是训练嘛,每天就是被打击自信,打击愿望,打击信心,但是就是一个信念,就是残废了,死了,也不退出!
这就是不是正常人的心态。
自己越来越看不到自己对人类社会有啥贡献了。
尽管参与过很多重大项目,用夫人的话讲就是,你咋不像别人那样能弄个百八十万的?
好像没有钱来衡量,自己就没啥价值和意义似的。
是啊,对于项目本身,那是国家需要,自己只有付出的份,与自己没关系,自己不干有的是人干,自己算哪盘子菜?
对于修行而言呢,自己也是一样啊,只有付出的份,哪有自己的什么事啊!
有人问自己,如果你要是离开了,那你会咋办?
要是去年呢,自己还会回答一下,今年的自己呢,就明显感觉,这是人的问题啊,自己不是人啊,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
自己看那个要离开的自己,就像看一只狗一样,汪汪汪汪地狂吠,被狗牵着走?
被狗咬了还能也趴下身咬狗一口?
这不是人干的事啊。
自己看自己的认知,就好像看狗一样的感觉,有时候挺好,有时候发疯,有时候摇尾乞怜,有时候狗仗人势!
但是把狗链拿开,不被这个狗所牵引,这个是咱要干的事!
但是既然要拿开狗链,那么就一定有一个不是狗的生命在吧,不然自己就是自己,谈何拿开啊?
能离开真理的,一定是自己这个狗链上拴着的这只疯狗!
而不是狗的生命,原本就无法离开,不是狗的这个生命,原本就没有去处,他能去哪?
如果自己有一天离开了老师,离开了真理,真的就又活成了那只自己目前生命的眼中的那只狗了。
自己的生命里,不需要狗的需求,骨头,玩具,狂吠,摇尾乞怜,都不需要。
不把自己活成自己眼中的那只狗,是自己时刻要保持的清醒。
与神同在,就是奇妙啊,虽然自己不是光,但是感受到光把泥土给微波了,形成了温度。
那个温度的感受,让自己觉得生命原本是温度,而非泥土。
见精,以所见呈现玻璃涂层,自己不愿意活成涂层,和涂层映照出来的这个幻影,褪色和遗忘,熄灭对人世间的攀缘与挂碍,相敬如宾,安然无事,了此残生,也就是如此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