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当内在生命境界升华,进行脱胎换骨的转化后,
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人性表面上的“自我”感知状态,进入一种“涣散”,迷惘,懈怠,浑浑噩噩的沉沦低谷。
那是因为“祂”的本来面目,生命性质蕴含的“慈悲”威能,渗透在“觉知”存在中,对三界生命的微观因素,进行了颠覆性的摧毁,构成人间“自我”心愿的,细腻妄想被清澈觉性摧灭,构成人格“体验”的业力欲习被慈悲融化,内在身心世界,原本井井有条,按部就班,有序发展的“宿命”,在基准的运行法则中被慈悲“截断”,导致身心内在世界中,像是经历了地震海啸,飓风席卷一样,满目疮痍,瓦砾遍地,一片荒芜,当身心内在“心识”自我的体验,处于瓦解崩溃状态,将要重新建设起新的“法界”光明世界前,人类表面上的头脑意识“自我”,就会出现混沌,迷惘,疑惑,对“自我”存在很陌生的感觉。
因为头脑意识的“自己”,建立于“心识”愿望之上。
是“心识”自我愿望,推动头脑意识,对外部世界进行分析,形成“名相”观念;观念与心愿体验结合,才能够形成“名称、现象”的记忆,观念与体验的相续,形成思维与认知,而我们所说的“自我”,恰恰是“思维与认知”。
当意识思维的基础,心愿自我的构成因素,被智慧生命的慈悲所瓦解时,头脑意识的“自我”,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础,好像楼房的地基塌陷了,虽然楼房的整体依旧存在,可是,楼房内的“水电暖”“下水道”,都与地基切断了联系。
于是,我的人类意识,就如同在梦境中一般,
恍恍惚惚,无法回忆起,曾经具体鲜活的“自我”感受。
在身心意识,处于“混沌迷惘”的状态中,
修行就无从谈起,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修行的“核心”意愿。
不愿学法,抵触学法,即便是学法禅修,也无法深入内在晴明朗照的状态,心意头脑的“自己”处于一种,极度贫乏、极度迷惘、极度虚弱的“疑惑”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修行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对于曾经证悟的一切生命境界,全然遗忘,彻底否定,完全不记得身心内在,因为修行而纯净升华后,生命所展现出来的光明智慧状态。
幸亏,我的导师就是我自己,是生命中对“祂”的回忆,归正我信仰前行的每一步标准,“祂”对我没有丝毫要求,是我一心崇拜“祂”,“祂”借助我的渴望,赐予我认识“祂”的智慧;“祂”借助我的虔诚,赋予我践行“宽恕”,还原“祂”的慈悲。
“祂”在我的生命尽头,在我的身心灵之中,我无法触及“祂”,“祂”的智慧,就是我“看”世界的眼睛;如果我的导师也是人间的某个人,具有人类的形象性格,此刻的我必定会,发自内心地怀疑他,否定他,继而远离他。
因为导师指引我修行的道路,已经威胁到了“我”人性的因素存在,身心中的“自我”想要活下去,就会不计代价、不遗余力地否定这个威胁我存在的导师。
就如许许多多,曾经很狂热的修行者,远离我一样。
是修行者真的办错了什么事情吗?
是修行者曾经欺骗了别人吗?
是修行者背弃了信仰,开始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吗?
是修行者自大狂妄,搞个人崇拜吗?
是修行者欲壑难填,骗取大家财物供养吗?
是修行者色胆包天,淫欲女性同修吗?
是修行者宣说邪见,断人法身慧命吗?
以上这些,足以定性邪教的因素,我一条也没有沾边啊。
既然修行者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从始至终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言行一致,端正清白,洁身自好,俯仰无愧,为何人们会一批批地离开,进而怀疑我,指责我,否定我,甚至于陷害我?
时至今日,当我亲身体验了“心识”内在生命,在人与神之间升华时,在神与圣贤之间转化时,生命境界的蜕变重建,直接导致构成人格自我的,微细业力习气之反噬反扑,所带来的对真理怀疑,否定真理的疯狂状态后,我终于理解了这些背离真理,放弃修行之人的真实心理状态与生命实际真相。
哪怕,如我一般,生命主体已经证入了无生觉性,内在的体验已经是,无生无灭的清净慈悲,也一样会有残留人性业力的,强大反噬与反扑,业力为何会反扑境界?自我如何会反噬信仰?
很简单,因为人性无法理解佛性,
自我体验,无法适应觉者的恢弘。
三界与法界,唯心所现,一心之隔。
法界就在三界内,觉性就在觉知内,佛性就在人性内。
人性熄灭,无生清净就是法界。
觉知融解,离分别取舍就是慈悲。
可是,在人心、人性、心识、觉知,没有彻底消融之前,
法界三界,此二者相差,犹如云泥之别,
是无明黑暗,与空明智慧之间的差异。
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为真,而绝无可能,在佛性慈悲之内,依旧保存人性的自我。
因为“自我”,是心识分别的妄想“记忆”。
而慈悲,是消融分别的清净“平等性”。
就算是,此时此刻,修行者身心内在的慈悲体验,是如此强烈,如此浓郁,如此真切,彻底全面覆盖我的身心灵,圆满充斥我的身语意,可是,“我”这个人类的意识,人性的自我感知,依旧不由自主地,忽视慈悲的深邃广袤,忽视慈悲的觉醒无际状态;人类心意的“我”,即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顾一切要否定慈悲的真实体验,试图拉扯出“自我”对生命体验的一切记忆:你看啊,这部电影的女主人公多么性感啊;你回想一下,手抓羊肉的味道,多么鲜嫩啊;你记得吗,那个谁,多么地爱你,你忘记了吗?你曾经嫉恨的谁,你还没有当面痛骂他啊,多不解恨啊!还有那么多你没有去过、没有玩过的地方,没有享受过的事情,不去体验一把多遗憾啊……
心愿“自我”,东拉西扯,找出一切能够想得到的理由,试图掩盖内在,不可遏制的“慈悲”状态,从而否定亘古不变的真实智慧生命。
所以,意识就会感觉到“迷惘”,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我“自己”;因为,人类的自我,我的心灵很熟悉,我喜欢吃什么玩什么,爱什么恨什么,我执着什么,我厌恶什么,我的身体感受,我的意识记忆,我的心愿动机,我的七情六欲……
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人类拥有的一切欲望体验,我的“心”都舍不得放下,人类拥有的所有自我记忆,我的“心”都舍不得丢弃;哪怕,身心内在“圣贤的慈悲”,已经无可避免地拓展逼近了,我人类的心识,我的“心”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确确实实,真实细致地,感知到“慈悲”的恢弘浩瀚,无边无际的清净接纳,平等庄严,我的“心”,依旧垂死挣扎,就好像在一艘即将沉没的,船体破开大洞的军舰里面,拼命地抓取身边能看到、能够着的一切物品,试图去填补船体破开的大洞。
哪怕,从洞口涌入的滚滚海水,根本就不是身边几块棉絮、木板可以填补好的,我的“心”依旧奋不顾身地,不顾一切地,置若罔闻地,继续着修复洞口的“无用功”。
即将沉底的军舰,就是我人类的“身心自我”;船体破开的大洞,就是“灵性觉知”;滚滚涌入的海水,就是慈悲体验;拼命堵住洞口的自己,就是“心愿”自我;拿来堵住洞口的材料,那些东一块、西一片的抹布木板,就是我今生经历的,构成我“人格”特质的,情感欲望记忆片段。
在法界圣贤,茫茫沧海般波涛汹涌,不可阻挡的慈悲海啸中,人间的我,惊慌失措地,不择手段地,拉扯今生所有成长记忆片段,拉取所有曾经体验过的,色欲感受,以及情感经验;试图在已经破碎的军舰船体内部,再次塑造起完整的“自我”心愿人格,可是,慈悲的巨能海浪,通过“灵性”觉知,一股股地涌进“心识”感知之内。
我的心,感知得到无限无量的平等慈悲,却扭头不看,视若无睹;我的人格,体验得到清净广袤庄严慈悲,却睁着眼说瞎话,直接否定慈悲的真实性,对我的意识说,“这都是假的,我们是人类,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种无限的包容性,那就是骗人的玩意,千万不要相信,这种众生一体的平等性,压根就是胡扯,失去自我独特的性格,我们活着还有何意义?我们就要有自己鲜明的人格,失去了鲜明的个体自我,那我们活着还有何乐趣?”
我的“意识”,能觉知到,身心内在这两种生命性质,在对冲,在撞击,在撕扯;可是怎奈,人格化的“自我”,根本不是“慈悲”的对手,一艘军舰怎么可能是海洋的对手。
只要军舰的船体,破损了一个缺口,那么,这艘军舰的沉没,就是注定的结局,这个缺口,就是“觉知灵性”,粉碎了心识自我;心识分别不再遮蔽觉知,觉知灵性,就与法界智慧性“合一”;智慧生命的慈悲性,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水,顺着觉知灵性的管道,进入了三界心识的“自我”军舰之中,慈悲性是清净平等的,平等清净本能地熄灭“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之心识差异。
当离“四相”的清净慈悲,开始成为生命的主体时,
无限慈悲的主体生命中,这个残留在人间的,“我”的身心意识,就开始了最后的净化,分解,融化。
每一次的重大提升,都是建立在“慈悲状态”中,对于心识分别,所投射出来的“幻影世界”的宽恕与远离。
每一次的宽恕远离,都会直接导致“慈悲生命”,在人体细胞微观之中,向人间表面上推进一层;每一层慈悲的推进,就意味着“构成”人间自我的,三界内的“存在”生命因素,被瓦解消散了一层。
每一次的提升,在我人体细胞内在,灵性世界都处于“九级地震”,与“十级台风”,同时发飙,同时席卷身心内世界的过程,当“飓风与地震”过去后,身心细胞内,原本由累世因缘妄想,累劫业力相续,有序构成的“三界”内生命系统,就会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举目望去,世界疮痍,残垣断壁,曾经的三界六道,因果铁律,井井有条的宇宙规则,繁华世界内,各类神仙天人享乐境界,统统摧毁片瓦无存。
于是乎,我的人性表面,意识的“自我”,就会陷入迷惘,潜意识的“恐慌”之中,当构成自我的微观因素,开始不由自主地分解消散时,“自我意识”就会本能地抗拒学法,抵御修行,否定导师,污蔑真理,继而回归人间生活,通过欲望修复习气自我体验,自我体验被习气修复了,意识思维的“自我”,也就复苏了“自我”意识的确定感。
同时,身心内在,不受身心意识控制的“慈悲”,
也就悄然隐退,你今生以及来世,再也见不到“祂”了。
你的心识“自我”,用习气体验的碎片,修复了“觉知灵性”的洞口,堵住了汹涌澎湃涌入的慈悲海潮,你这艘身语意的“军舰”再一次航行在茫茫生命沧海上,永无终止地流浪。
你选择什么,就会成为什么。
选择宽恕,“慈悲”就会成为你。
选择自我,“生死”就会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