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师父受伤至今一个多月了,因为探病的因缘,和帮助作务的因缘,前后来了十几二十人,在这个月发展成了“求法者”,而我就扮演了那个“弘法者”。

 

在法上的交流,隔三差五地进行,多的时候一天交流三批人。其中一大部分人来自当地学习济某法师三级修学交流团体,另有比丘和沙弥,也有单纯自己在家念经的人。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我就是老师的化身,我的身口意完全交付老师操作,我自己不要任何获得,我愿意,我时刻准备随时死去。过程中,是老师的法,在渗透传递给有缘。所以在交流中,他们被震撼震动了,一个介绍一个的,来继续“求法”,而我就扮演老师“弘法”的替身壳子,真的有彻底脱粘解附的效果。

 

自从前两天一个强脊症患者,严重驼背,到处看附体病的年轻人,住在寺院里修学,我开始突破自己的小小壳子。开始因为怕被她影响,本能地想要求她操控她,也跟她保持距离。后来主动花好长时间听她的故事,完全交给老师。给她用的是老师的《到这里来》和《心咒》,她吸收融入得很好,业力化解特别明显。救人就是救自己吧。向上师深深忏悔,我才发现,是我彻头彻尾地错了,或许这个错,都已经不知错了几生几世了。

 

错就错在,这潜在的最得意的部分:我能弘法,我能承担,别人能解脱。而这个“弘法”,滋生了太多恐惧。比如,有没有自我膨胀的魔性成分?比如一句一句话的动机中有没有掺杂个人的动机?比如有没有被赞誉给腐化?比如面对背后上百人的大团体,在弘扬老师教法上是有谨慎保留的。这种保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虔诚已经打折了?

 

最核心的潜在恐惧就是,弘法稍微偏一点,杂一点,放逸一点,就会偏离路线,就会被单纯坚贞的绝对信仰,淘汰掉。就会在未来离开究竟的教法。

 

深刻忏悔,我尊贵的上师。
上师,您是一个“修行者”。我发誓:从此刻起,至尽未来际,我只做“修行者”。

 

一个修行者,才具有接纳一切的空间。修行者可以错,可以对,可以完整,可以局部,都无挂碍。
但弘法者不可以,弘法者的起步,就是框架。哪怕我套在老师身上做替身呢,照样是个框架。

 

一个修行者,本身就是道路,不存在偏离道路。
而弘法者不是,对弘法者的确认,本身就不在道路上,何谈维护未来不偏离道路。

 

一个修行者,火眼金睛审查着自我的黏着,步步解脱乐,逍遥又自在。
而弘法者不是,胆怯谨慎地审查着堕落,像个补漏水管工,辛勤劳作地补缺补漏,一不小心照样漏。

 

一个修行者,能感动一个又一个人,前仆后继成为修行者。
而一个弘法者,会感召一个又一个人,绕着转,形成星系。然后有星系会分裂出,一个又一个不同核心的星系。

 

修行者,没有同伴。没有标准。没有框架。没有挂碍。没有伟大。没有意义。
同时,完美无缺。

 

一个修行者,不仅不会旋转出一个“星系”自己坐中心。一个修行者,一开始,就超越了多么庞大固化的星团。修行者,是那珍贵的种子,是尊贵的圣光。

 

写写清晰多了。我是“修行者”的弟子。我只做“修行者”。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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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了不起的修行者,为你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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