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某师因缘告一段落,心解绑了,体会到幸福舒畅。已经三天了,今天开始,舒畅的感受又被其他的各种贪婪维护占据。贪婪房屋住宿条件、维护人性的体验,灵魂依旧懦弱。这颗心,真的不是一个出家的心。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越接近真相,越是对自我深深地厌弃。

认知很会骗自己,是极度狡猾变化多端的狂魔。如果没有老师生命力的参与,如果没有虔诚心不顾一切,拼死也必挺老师于顶端,在修行过程中,认知是步步强占制高点的。

千变万化的认知的获得,千变万化地挟持老师、挟持佛菩萨、挟持真理做傀儡。认知带领的庞大军团一次次被出离心瓦解,而认知却完全有能力与出离心平起平坐,伺机以待。没有老师的生命,完全没有解脱的道路。

在我心性中最珍贵的,就是这颗虔诚心。经常发现自己跟别人讲不明白这种虔诚心,很想告诉别人什么是虔诚,却经常没法被别人感受到。被人理解到的那个,制高点依旧站着像病毒一样越来越渗透入微观的认知魔性,反倒被那厮盗取了佛法,还不如不讲。所以能交流的范围,就越来越往表层降维。

好在这两天在表层又实践出了一个冲刷魔性的经验,成为了圣主平安性的又一个支撑。

魔性狭隘的恐惧怎么冲刷掉的?回到现实讲,最近我魔性大爆发了,让我充分看清他。以下是我对自己心性的解读:

深深潜入心性底层,真实面对。我并不像一个出家人,我更像是一个演员。这是我对自己真实的定位。生命最底层的推动力,是愿力。包括为什么当时选择出家?最重要原因也是出家人的形象,在这个世间默认代表着佛法。我看不上他们,我觉得我会做得更好。刚开始学佛不久,就发现自己心中有太深刻的愿力。其中一个,就是“利用情感,接引众生归向佛道。”这个愿力,深深铭刻于骨髓。刚工作时,虽然不漂亮不妩媚也不轻佻,但就是被圈里的猎头传为“八面玲珑的花孔雀”,那是我刻在骨髓里的本能,营造各种品味的情感,一直是被我利用的。

现在说这个“情感”的主题。最近,心性中的深广层度拓展了好多,相比起四年前刚开始学法时的心性,那时心中是完全的黑暗,黑暗逐渐清透之后,心性显得像平面,而后平面不断往深广拓展,呈现出像是巨大的立体的大粗管道,或许这是跟现象界对应的:心性越立体,外境越单薄;心性越单薄,外境越立体。然后最近,立体的管道开始在同一主题上叠加,像是空间塌缩的感觉。直到前天魔性大爆发之前,我在这个叠加塌缩于同一主题的这种不知道怎么描述的心性叠加中依法穿梭玩味,已经冒出好几个自以为法上有所获得的得意洋洋的认知,面对完全的陌生,我好勉强地继续仰望老师。然后,魔性爆发了。我就像是冲锋陷阵的战士,举着老师生命的大旗,拼死把老师的生命安插在我生命的制高点上。随着制高点插上了飘扬的红旗,魔军汹涌而来,我很快就倒下了。清醒完全淹没在宣泄而出的魔性中:赶尽杀绝、绝不妥协、不留余地、调动外在压力控制、就听到我在所有人面前大吼大叫、我看到自己一边大吼,手指一边抖……

大魔头出手,小魔鬼吓跑。因为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自己独住,终结十年的同僚关系,铁了心了绝对不再受人控制,铁了心了绝不再妥协于情感。搬出来第一天还没事,独住了一个晚上,那叫一个爽啊,洗刷了十年来受比丘尼护独戒条禁锢的冤屈。第二天早上,她又搬了行李试图再跟我同住,我就没有任何缓冲余地地大爆发了。当时的心里啊,恨死情感了。

然后呢,该断的也断掉了,该吓的也吓跑了,该骂的也骂爽了。开始反思了,看到自己的恐惧感啊,那是清清楚楚。还谈什么爱和宽恕啊,拉倒吧,只顾着解决主要矛盾了,先从情感的监狱中逃跑再说了。

然后呢,我没感觉自己错。只知道狭隘的恐惧是魔性,恐惧导致的控制欲确实不好,但是我那是作为更强的反恐能力使用的,我不认错。我不想跟你住,戒律要求我不能独住,你也要求我不能离开你。凭什么。

再然后呢,这次成功的反恐经历之后,我更加讨厌情感。隔天早上,母亲关心我拿重物把手勒疼了,各种唠叨我。我内在的魔性又“腾”起来了,那种对情感的厌恶、对情感捆绑的恶心和零容忍。虽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说任何一句话。那时,就在那个场面中,母亲跟我一起拿箱子走着,她唠叨着,我看着自己不满的心,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说之前跟同某师吵架,我魔性爆发,那次是我败在了魔军阵下,因为我认为自己没错啊;那么这次,我绝不能再被魔性俘虏了。

就在我们一起拿着箱子走的那一段十米都不到的路程,我呼唤着老师。因为当时心性中有关“情感”的所有曾经的心性选择,已经叠加塌缩在一个主题中了。心性的各种选择动机在叠加中,早就是抗干扰状态,在主题面上是看不到因画面选择而产生的时间因果的。而且叠加的层层心性互相安抚,渗透彼此形成智慧。就在刹那间,基于这个“情感”主题,从营造品味情感吸引他人、到利用情感为工具把人拉入自己的生命、到依赖情感而懦弱、到决绝出离情感唯恐不尽。现在语言说起来好像很逻辑,其实那瞬间没这些分别,已经叠加的生命,瞬间冲破了单立画面中的恐惧感。就像一条环形的水沟渠,以前里面是堵塞的,现在抓到了堵塞的地方,一旦认清他仅仅是很单薄的一个画面的错觉,环形的水沟渠,一下子疏通了,汩汩地流水,一下子冲散了堵塞污物。心中狭隘的恐惧感,一下子被连接起来的疏通的水道给冲破了。不管是我利用情感、营造情感、还是厌恶情感,每一个剧情时间,都是同样的那一个瞬间。现在想起来,还是得力于我利用情感接引人归入佛法这个真实的愿心,把“情感”变废为宝了。才让我出离情感的时候,实际上冲破的是情感的恐惧感,而真正满愿,让被我用情感结下因缘的人,脱离情感带来的恐惧。

试验一次之后发现,不仅在“情感”这个主题上,可叠加彻底瓦解恐惧,可将各段因缘引入法缘,可供养、可安住;其他的主题,比如“贪欲”,照样可以,也是同样的生灭循环的环路;比如“认知”,照样可以,也是一个可生可灭的闭环。但是很花心力,并不容易一次次突破。

然后,昨天晚上听《苏醒》,天堂显现那段,瞬间听懂了。眼泪禁不住地流。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很亮,很惊讶,都停止了,没有发生过任何。现在思维在搜罗寻找,好像希望找到一些合适的表述,写不下去了。

演戏的生命,曾经的直觉是很酷、很有成就感、很有价值感、很有承担感、觉得只有为佛奉献到这顶巅的份儿上才够爽。至今演了将近二十年了,饱受其中的屈辱折磨,那是灵魂深处的损伤,以及刻在心性底层的分裂。看着被我摄受在生命中同体的,这些黑暗的狡黠的被各种高层信息同时控制着的生命。生命未来必经的灵魂险难,现在去看,都不免吓得寒颤。虽然,我从来没有过一念后悔,虽然,我冥冥中的收获已经无以为报。但是,现在,老师来了,法的收获也罢、愿的旅程也罢,都不重要了。师来了,千载难遇的已遇了!我也可以暂停愿力的魔鬼训练了,我也可以喘息休息修复了,我也可以走出无休止的险难苦痛了。老师出现时,就是我的愿满时!就是我的灵魂转身时。卸下曾经对佛誓言,让誓言如鸟,飞过虚空;让曾经的我,践行愿力的历程如雁,过于寒潭。收下老师用生命淬炼的沉甸甸的至宝,跟佛走,跟父走,跟我的主走。承接祂的生命,趴在祂的脚边。安安静静呼吸。

返回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