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母亲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可是我一直漠视,不愿意面对,不愿意践行宽恕。
回来这么多天了,一直给自己寻找理由,可以不去看母亲,不去面对她,我给自己寻找理由,我已经宽恕她了,我也不恨她,只是不想看见她,不想面对她,我想在家里安安静静地,与世隔绝地学法,不想被打扰清静,我想远离烦恼,回避烦恼。我还想,我虽然已经宽恕她,并不代表我认可她继续胡作非为,因此,我可以回避见她。

 

细想一下,之前我不是这样的,这几十年,我忍受她一次又一次的栽赃陷害,以厚着脸皮以微笑面对她,毫无底线的一切的侮辱栽赃陷害,只把痛苦留在心里,那时,我不懂真理,我只是为维护人间的最后一丝丝人格形象,为了维护相互之间的亲情,让别人看看,我们都是“团结的,有爱的”这个面子!我必须忍受,仅仅因为她是母亲,她给了我肉体,抚养了我。
我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丝毫不会有反抗的意图,忍受她给予的不断升级的痛苦成了我人生的必须功课。

 

两年前,因为其他的事情,出了远门,借以远离了她,心里暗暗庆幸。

 

随着我结缘老师的教法,外在的磨难越来越多,一个个接踵而至,它们并不因为我挪了位子而消停熄灭,反而是频频升级。

 

母亲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彻底不与她联系了。

 

原因也还是千篇一律,无中生有,栽赃陷害我,我的儿子,她以莫须有的罪名,诬赖我偷她的钱和存折,她还去了派出所,搞得人尽皆知,败坏我的人格,我百口难辩,虽然当时派出所的打电话跟我说了经过,说她前言不搭后语,说已经把她劝回去了,只是把她当成智障老人对待。

 

可是我心里清楚,她并非智障。她只对我一个这样。她只是一个高的攀,低的踩而已,仅仅就是因为儿子有几个臭钱。

 

过了几天,因为节日我还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丝毫不觉得内疚,她还是跟我说“把你儿子电话给我,我要问问他,拿了我的钱没有?”那时起,我就做了一个决定,我再也不迁就她了,我原谅她,并不代表可以纵容她继续横行霸道。

 

那时我在心里想:我的名誉扫地,没有关系,我是一个修行人,我可以忍受一切的侮辱栽赃陷害,我金刚不坏了。可是,我的儿子,尚未成年,心灵能不能承受这些伤害?因为儿子的路还长,这个名誉会不会影响他的婚姻、生活?

 

可是,回来这段时间,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出现,是我不能释怀,不知如何面对这一大难题?
“烦恼无尽誓愿断”,这到底如何断呢?视而不见,选择回避吗?我怎么可能一生回避我的母亲,我的意识身体选择回避,可我的心却做不到回避,因为会时时想起这件事。

 

老师说“烦恼即菩提,生死本涅槃”。
老师说“此生无我,唯有真理慈悲”。

 

我想,母亲,是我与生俱来的不可逃避的因缘,如同我的身体,即因缘业力报身,即是烦恼,亦是菩提之本。

 

既然我糊糊涂涂忍受了大半辈子,为何不继续忍受下去呢?既然我回避不了,那就勇敢面对?我应该践行宽恕,“火中取栗”去接近她,帮助她。虽然可能会打扰我的平静,可能会给我带来一波一波的烦恼。

 

做出这个决定,我感觉自己即将面对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心都缩紧了。

 

拥抱我的恐惧,拥抱恐惧的自己!
接纳恐惧,宽恕恐惧,远离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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