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北京,我不属于这座城市。
白天没事,戴上耳机听着老师的法去颐和园里游荡一番(因为晚上约了客人)。尽量往僻静处走,避开人群,因为这样可以听得更清楚一点,我担心冬天的寒风,会把我听到的真理吹走一部分。
从山上下来,过了一道长堤,回头一看才记起来,颐和园就是一个微缩版的西湖。
而刚刚登上的山顶北坡,是乾隆帝按照佛教内容修建的“须弥圣境”和“四大部洲”。看着觉得可笑,乾隆皇帝心中“四大部洲”是这么渺小吗?
一个是风花雪月的西湖,一个是神圣的“须弥圣境”,是不是透露出乾隆爷内心是一半天堂一半凡尘啊,哈哈。
修行人不乱猜度皇上,自己又何况不是呢。

 

晚上回到城市,一个人走在赴约的街上,夜晚的风尘落在黑暗里,充斥了都市的晦涩。打开手机网上正放一首歌《往后余生》,旋律很美,歌名作为我此时心境的背景,太恰当了。
我一如既往地走在人间,眼前的风景在眼睛里慢慢模糊了,内心处于拒绝的心境,有一点平淡的喜悦感,提着一盏灯在不熟知的世界中轮换。
看看,我也是一半天堂一半人间。

 

只是我感觉我好久没有来过人间了似的。
我所能做的,不是离开世间,而是和善地保持距离。

 

这种久违了的存在,让我陷入了一种短暂的体验的回归感。这个世界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往在这种夜晚情景下,我的心境是毫不犹豫地钻进这座城市深处,好奇于高墙内或者是市井。现在我已经进入不了那种属于夜晚的语境了。情欲花巷,啤酒,音乐和轻狂,这一切如空中楼阁,都是过去不真实的虚假繁荣。

 

往后余生,我该如何度过?这个人间已经不属于我了,连赴约都感觉像是去体验一种公共痛苦。
我极力逃避这种公共痛苦,时刻暗示自己退回到内心世界的光明与轻安,一直待在那里。这一切不容易,我必须与我以前的世界继续战斗,与纠缠我的世界划清界限。
可我又必须拥抱它们,把宽恕、接纳和爱放在怀里。

 

因为连续三天都要待在北京见客户,三天里我在不同的交通工具上戴着耳机尝试沉浸在法里,却是很零碎的体验,也有点沮丧。
我感觉我的灵魂跪在街上落满了尘埃。

 

从酒局里出来,又有点喝多了,像从一场戏里走出来,逢场作戏的伪装。
其实,这个晚上我很真实,没有献媚和卑微,没有满脸贱笑,更像是在做一些告别。

 

这种想极度渴望出逃的心态,渴望能去救度一些沉迷的人,这种心态是不是也不对?我其实什么也做不了,这种见山不是山的心境,也许也是心魔的萌芽。

 

记得中午,网上翻到一个修行者说了一个菩萨度人的故事。因为一个凡夫诽谤佛,菩萨先用慈悲度化他再到怒骂。然后菩萨又从人间再跟着凡夫到地狱,再跟到龙界继续度化他。我忍不住热泪盈眶,是菩萨的爱触动了我的慈悲心吗?还是我的烦恼遇到慈悲互相交换的,某一种复杂的凡夫情怀?

 

佛法只给你光明,照亮你的黑暗和道路。
没有菩萨陪着你去龙界,没有菩萨陪你去地狱,只有自己陪着自己在不同的世界救度自己。

 

往后余生,我就虔诚地跟着老师走。
沿着老师的光明道路。

 

我认为宽恕,接纳,爱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东西,只是用在不同的地方适合不同的人。没有爱,如何去接纳?没有爱和接纳,如何做到宽恕?

 

我们修行人所要做的,是回到过去,把宽恕,接纳和爱留在过去,然后再回到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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