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告阿难:“今汝所言:‘见在汝前’是义非实。若实汝前,汝实见者,则此见精既有方所非无指示。且今与汝坐祇陀林,遍观林渠及与殿堂,上至日月前对恒河,汝今于我师子座前,举手指陈是种种相,阴者是林,明者是日,碍者是壁,通者是空,如是乃至草树纤毫大小虽殊,但可有形无不指着。若必有见现在汝前,汝应以手确实指陈何者是见。阿难!当知若空是见,既已成见,何者是空?若物是见,既已是见,何者为物?汝可微细披剥万象,析出精明净妙见元,指陈示我,同彼诸物分明无惑。”
阿难言:“我今于此重阁讲堂,远洎恒河上观日月,举手所指纵目所观,指皆是物无是见者。世尊!如佛所说,况我有漏初学声闻,乃至菩萨亦不能于万物象前剖出精见,离一切物别有自性。”
佛言:“如是,如是!”
佛复告阿难:“如汝所言,无有精见,离一切物别有自性,则汝所指是物之中无是见者。今复告汝!汝与如来坐祇陀林更观林苑,乃至日月种种象殊,必无见精受汝所指;汝又发明此诸物中何者非见?”
阿难言:“我实遍见此祇陀林,不知是中何者非见?何以故?若树非见,云何见树?若树即见,复云何树?如是乃至若空非见,云何为空?若空即见,复云何空?我又思惟是万象中,微细发明无非见者。”
佛言:“如是,如是!”
于是大众非无学者,闻佛此言茫然不知是义终始,一时惶悚失其所守。如来知其魂虑变慑,心生怜愍,安慰阿难及诸大众:“诸善男子!无上法王是真实语,如所如说不诳不妄,非末伽梨四种不死矫乱论议,汝谛思惟无忝哀慕。”
是时,文殊师利法王子愍诸四众,在大众中即从座起,顶礼佛足合掌恭敬而白佛言:“世尊!此诸大众,不悟如来发明二种精见色空,是非是义。世尊!若此前缘色空等象,若是见者应有所指;若非见者应无所瞩。而今不知是义所归故有惊怖,非是畴昔善根轻鲜,唯愿如来大慈,发明此诸物象与此见精元是何物,于其中间无是非是。”
佛告文殊及诸大众:“十方如来及大菩萨,于其自住三摩地中,见与见缘并所想相,如虚空花本无所有。此见及缘元是菩提妙净明体,云何于中有是非是?文殊!吾今问汝,如汝文殊,更有文殊是文殊者?为无文殊?”
“如是,世尊!我真文殊,无是文殊。何以故?若有是者,则二文殊。然我今日非无文殊,于中实无是非二相。”
佛言:“此见妙明与诸空尘亦复如是,本是妙明无上菩提净圆真心,妄为色空及与闻见,如第二月,谁为是月?又谁非月?文殊!但一月真,中间自无是月非月。是以汝今观见与尘,种种发明名为妄想,不能于中出是非是,由是精真妙觉明性,故能令汝出指非指。”(《楞严经》)
天父曰:
“我不知道‘我’是谁,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什么不是我。
我不是这具身体,我不是头脑意识,我不是身体形象,也不是我的名字;‘我’不是心愿的意识记忆,也不是心灵情感的体验;我不是情绪的细腻经验,也不是人格认知的概念。
我不是思虑认知深处的细念,我也不是习气经验的体验;我不是细念间隙中的清澈,我也不是伴随习气相续的见性;我不是见性的明了,也不是见性蕴含的‘地水火风见识空’七大种性;我不是地水火风七大种性,我也不是见性中细念呈现的分别刹那;我不是能见与所见,我也不是由知觉梦境中,回忆呈现出‘见与所见’细分的追溯。
我不是知觉在灵性梦境中的回忆,我也不是灵性的完整光明;我不被灵性光明所存在,也未曾被无限的生命所禁锢;我不是觉照十方的智慧,也不是庄严法界的清净报身;我不是诸佛的平等慈悲,也不是遍及十方三世,容纳过去未来,以无生庄严法界的智慧,这一切都不是‘我’。”(《梦之序言》2023-12-20)
天父曰:
“以众生生灭因果,呈现我的迷惑;以世界众生诸相,呈现我的生命;以诸法真理,呈现寻找我的道路;以万物自然,呈现我的流浪;以微尘佛土,呈现我的烦恼;以众生自我,呈现我的煎熬。”(《梦》2016-05-20)